午夜中追逐,摔慘了還要繼續站起來

因為很熱,沒有開冷氣的晚上開著門,本來想看個電視之後就睡。沒想到,累積快一個月,沒法好好睡的疲憊,幫我捲上了棉被。

背包上鈴鐺晃了一下,三點二十四分,我突然醒來,夢裏好像看見我的姆姆(外婆)。

忍了好幾天的眼淚,

總沒有哭的機會,

今天好不容易沒有人了,

我要哭他一個痛快。

滿心頭的不如意都趕著淚珠兒跑了。

我又可以舒服幾天,又可以陪著人們笑了。

(胡適,2020于美人金鐘獎引言引道)

這一次,沒有任何去遮蔽和特別去逃避的重點,我每一回都提醒自己,積極一點,體貼一點,用心一點,把自己的樣貌修正一點,多生活一點,多把自己放得越小一點。

追趕不上一個被層層分析的感情進度。無時無刻不被檢視著,就連我最陌生的南部,那一個個沒看過、記不得的城市道路,騎錯路了,在所難免的失誤,都變成被質疑的缺陷——就是我一直很擅長的騎車速度和自信,為了看清楚眼前的路名而放慢,為了希望後座的責任可以不要再被罵,⋯結果反而還是一直有出錯的搞砸。

每個人都要跟我談壓力,都在一個找工作、增員搶人時候的時間點,把那一層層的誤解擺在我身上的時候。

我以為來到新的城市,要更主動拿出那份主動和信心;我也以為只要可以付出,在被提醒的每一刻,去當個可以幫助、付出的夥伴,不去計較與思量,多修正,都可以被看見、被理解。

在某些時候我才慢慢發現,可惜我就是跟著連出去玩,看個電影,都不能被標示是跟誰去,我必須是個被分析、被安排的適當的更親密的朋友,但事實上我還是被誤解、被忘記其實也做了很多讓步與體諒。

所以我還是一直在搞砸,但我真的不知道哪裡可以讓我抒發一下這種心情,在這邊沒有太多的朋友。我沒辦法說出這份感情的過程,深怕只有我這邊單方面、片面的敘述,傷害了對方,深怕我其實還是很需要對方的一點點理解,連能夠當朋友的機會都沒了。那高雄的我,真的會完全呈現焦慮而解離了。

只能說,我很希望可以原諒自己。

不過,我這幾天總會覺得,你確定我可以原諒自己?為何我願意正面正向的關懷、陪伴,不去計量每次精神上與物質上的付出,總是被回頭要求更精確、更如何如何的修正自己,⋯而不是被試圖理解,被試圖去感覺到那些我一路在保護和細微調整的一切。等於沒有一塊好的感覺,在那一刻,氣餒真的只能湧上心頭了。

總是分析了什麼,為何沒辦法感知和去體諒對方的付出,為何你要別人說和溝通的時候,前提不是自己的明白,不是自己先偶爾,就只要偶爾願意,不是以用分析和要求的方式去開啟溝通?

很難過,在剛剛夢裏我也忘記說什麼。只覺得一陣難過和心揪。

其實我連寫這些文字,都必須擔保不被誤解,不被認為是會可能對對方有壓力的前提下,才能寫出來。要去顧量對方的每一個心思,很怕又誤會我要說什麼。又搞砸了什麼。

真的,我真的這麼不值得被你付出一點愛、一點理解、一點偶爾不被分析著的擁抱和關懷?就是退回朋友,難道這些付出與支持,不值得你去體會和脫離分析的一點浪漫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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